人工智能对就业的影响:基于中国的实证研究
文 献 综 述
- 国外文献综述
目前,国外学者对于人工智能对就业的影响研究主要采取任务模型方法,可以概括为人工智能对就业产业分布,岗位和工资的影响。
在就业产业分布的影响方面,虽然Manyika和Frey(2017)等人认为目前阶段人工智能并没有对农民的数量产生特别显著的影响,但是Ampatzidis(2017)和Lele(2017)分别从农业生产和农民与市场的联系角度指出,人工智能会改变人民生产劳作的方式和习惯并且强化与市场的联系。由于制造业吸引力大量的普通劳动力并且很容易受到人工智能的影响,Acemoglu(2017)等人研究了使用工业机器人对美国劳动力市场的影响,结果发现1990-2007年因为使用工业机器人,约36万-67万人因此失业。然而,他们也指出,人工智能的使用对于制造业的影响也不完全是负面的,具体的影响效应取决于产业的特征和属性,在特殊任务中,使用人工智能可以减轻工人的劳动时间和工作负担风险。在服务业方面,Frey(2017)等人认为,许多劳动者可能会被人工智能所取代,但是由于人工智能的创造效应,诸多岗位,例如护士、教师等职位的劳动力需求会增加。Deming(2017)认为,这将促使劳动者提升社交等相关技能和能力,同时转变他们的职业选择。
现有文献主要指出人工智能对于就业岗位的影响存在替代效应和创造效应,但是也会促使岗位极化,加速某些岗位上的人机合作。Autor(2013)等人发现,岗位极化趋势主要体现在中等收入和技能相关的岗位需求数量减少,同时高收入的认知工作和低收入的体力劳动相关工作的劳动力需求增加。Jerbashian(2016)证明了智能技术的存在可能会引起岗位单极化发展,他利用了欧洲10个国家在单一技术领域的数据,发现信息技术价格的下跌与高工资岗位的增加和中等工资岗位数量的下降存在关联,但是对最低收入岗位的影响较小。Trajtenberg(2018)指出,技术狂热者认为人工智能将在可预期的时间内释放巨大的生产力,取代大部分人的工作,这对就业预期和收入分配会产生不利影响。但是,也有学者持不同意见。Arntz(2016)等人将自动化替代率高于70%视为高风险情况,并且研究发现美国有9%的岗位处于这种高风险情况,David(2017)发现日本有约55%的岗位处于高风险情况。由于统计口径等不同会导致不同学者等计算情况不同,并且他们认为替代效应被夸大了,研究结果表明的只是被替代的可能性而不是真实情况。Brynjolfsson(2018)等人认为大多数的自动化系统仍然缺乏灵活性,这使得人工智能不能满足一些非常规工作需要。虽然人工智能对就业岗位的替代效应比较明显,但是Acemoglu(2017)指出通过提升业务量增加劳动需求或者根据人工智能应运而生的新类型岗位的增加会使得人工智能促进衍生出新的工作机会。关于就业岗位上劳动者和人工智能的关系研究,目前学者们主要围绕Mc Carthy和Douglas之间的观点冲突进行讨论,即使用日益强大的软件和硬件组合会取代劳动者的工作还是会帮助拓展劳动者的能力。Markoff(2015)认为,关于这两点的争论不能脱离现实场景并且这一争论没有对错之分。
关于人工智能对就业工资的影响分析,对于劳动者个体的影响,Acemoglu(2017)等认为,由于技术进步会替代劳动者的工作,因此在制造业中,人工智能的应用对劳动者的工资具有负面影响。Korinek(2017)则将人工智能对于工资和社会福利的影响进行了分类:一是在最优条件下,技术的进步可以使得每个人变得富裕;二是在完全市场和无成本的再分配情况下,如果再分配起到作用,会使得劳动者和技术进步之间达到双赢的局面,如果再分配的结果不理想,则会产生抵制行为;三是在完全市场中,短期内工资和社会福利会产生影响,但是长期会存在帕累托改进,技术进步造成资本垄断,但是可以通过再分配实现资源配置的相对公平;四是在不完全市场中,由于帕累托改进很难实现,技术的进步会给社会福利和工资带来较大的影响。从行业整体来看,Kearney(2015)等认为,飞速的技术进步会使得工资分配过程中的中部和底部群体之间差距拉大,并且这一趋势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Aghion(2017)等指出,对于人工智能技术应用水平比较高的企业,考虑到成本和管理方面的问题,可能会将低技术岗位外包,并且保持给企业内部的技术人工高工资,从而也拉大了差距。
(二)国内文献综述
关于人工智能对就业的替代效应的研究,国内学者陈永伟和许多(2018)年根据中国的职位特征和0*NET数据库,计算了中国各级分类职业被替代的概率。由于中国的劳动力主要集中于第一和第二产业,并且低技能员工的占比较大,因此被替代的可能性大,在人工智能应用的冲击下,中国就业市场所遭受的影响会远大于欧美国家。邱钥(2019)等从宏微观两个层面分析了人工智能对就业产生替代效应的因素,随着就业结构失调和消费者需求数据化等情况的发展,人工智能会持续对就业产生消极影响。段海英(2018)等则认为,人工智能的应用会促进生产率的提高,从而创造经济效益,企业会扩大生产,因此,在各个领域会产生新的就业增长点,创造的就业岗位数量多于流失的岗位数量。郑佳慧(2019)指出,人工智能的对就业的实际总体效应受到人工智能对技术性能、成本和劳动力资源等因素的影响。
敖翔(2019)根据Autor(2003)等提出的ALM模型指出,人工智能取代劳动者完成程式化工作的替代效应和增加非程式化工作的创造效应是共存的。程承坪(2018)认为,人工智能对就业的正面作用呈现螺旋式上升结构。何玉长(2018)等指出,虽然人工智能等发展会对低技能劳动力产生替代效应,但是企业可以通过改革缓解劳动力剩余对现象。王君等(2017)提出了技术进步的就业补偿效应,即人工智能通过投资效应、价格效应等,实现就业补偿从而间接促进就业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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