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白夜行gt;后经典叙事解读》文献综述
小说《白夜行》是日本作家东野圭吾的代表作,于1997年1月至1999年1月间连载于期刊,单行本1999年8月在日本发行,后在日本亚马逊、纪伊国屋、三省堂排行中荣获第 1 名的好成绩。小说以日本泡沫经济时期为背景,故事围绕着一对有着不同寻常情愫的小学生展开:1973年,大阪的一栋废弃建筑内发现了一具男尸,此后19年,嫌疑人之女雪穗与被害者之子桐原亮司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一个跻身上流社会,一个却在底层游走,而他们身边的人,却接二连三地离奇死去,警察经过19年的艰苦追踪,终于使真相大白。
小说是无望却坚守的凄凉爱情和执著而缜密的冷静推理的完美结合,被众多东野圭吾的读者视作其作品中的无冕之王,被称为东野笔下“最绝望的念想、最悲恸的守望”,出版之后引起巨大轰动,使东野圭吾成为天王级作家。2006年,小说被改编成同名电视连续剧,一举囊括第48届日剧学院赏四项大奖。
为什么《白夜行》这部小说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呢?大多数读者和研究者可能会回答,因为它的人物塑造精彩,因为它的情节设置迷人。确实,就连大部分《白夜行》的研究论文也是从其人物塑造和情节设置方面去叙述的,并且也因此造成了对《白夜行》的研究在叙事方面较为空缺的现状。那么,《白夜行》在叙事方面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为什么我们能够从小说的字里行间隐约猜出凶手是谁,却依然觉得扑朔迷离呢?为什么我们会对这本小说欲罢不能呢?笔者在查阅了中国知网、维普期刊等资料理论的基础上,将在下文对目前人们对《白夜行》叙事方面的研究情况进行综述,并将在《lt;白夜行gt;后经典叙事解读》论文中从后经典叙事角度对《白夜行》进行新的解读。
- 叙事时间方面
小说《白夜行》以日本泡沫经济时期为背景,在文中多次出现“泡沫经济”一词。小说开始时的案发地是一座废弃的烂尾楼,这正让人联想起当时日本经济的衰落和萧条。泡沫经济的破灭,大批企业倒闭,致使失业率骤增,据社会学家统计,这一时期日本近1/3的人口是失业者,家庭背负巨额债务,经济从巅峰跌人谷底,挥金如土的日本人开始体会到金钱的重要性。为了生存、为了“安全感”,金钱成为凌驾于亲情、友情、爱情等人与人之间最宝贵情感之上的东西,人性在金钱的追逐中迷失,个人本位主义、社会无罪感等大行其道。当泡沫经济压得人喘不过气时,日本又相继发生了阪神大地震和沙林毒气杀人等重大自然灾害和社会事件。日本社会学家普遍认为,这从根本上改变了日本民众,特别是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日本安全神话”从此破灭,日本人普遍感到了对个人、亲友的安全上的威胁,社会秩序隐藏下的精神道德危机显现出来,“日本社会产生了影响范围更广、更深刻的lsquo;信任危机rsquo;,并迅速波及各个领域”。雪穗和亮司爱情悲剧的源头是家庭的冷漠、社会的冷酷导致的人性扭曲,是雪穗和亮司儿时的不幸让“恨”的种子在心中滋长,结出“恶”的花朵并不断蔓延。
一部作品必然要涉及两种时间,即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故事时间和叙事时间的相互对照就形成了时序。“叙事文学作为话语,它的基本结构是线性历时结构”,“通常人们认为自然的叙述顺序应当是本文时序与故事时序一致,也称为lsquo;顺序rsquo;”,“本文时序与故事时序还存在种不协调形式,即一般所说的逆时序”。叙事时间在叙事学中很受重视,在对《白夜行》的分析中,是被引用较多的一个概念。叙述者如何安排时间是叙事学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小说《白夜行》采用的是逆时序叙事。
小说以命案开头,引出主角——被害人的儿子亮司,嫌疑人的女儿雪穗,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物。在随后的章节中,以第三者们的角度,即次要角色的回忆和推测来叙述故事,整体时间段跨越20年的数起案件经常相交互补,环环相扣,亮司,雪穗与警官笹垣作为3条主线穿插交错。读者在小说中将看到亮司和雪穗身边的人是如何遭遇不幸的,并思索和推测这一连串犯罪事件背后的真相。正是由于小说整体结构呈现出严密的网状结构,在时间和空间上双向延伸,才让我们读者能够有足够的空间的胆量去思索故事背后的故事,人物背后的人性。
对叙事时间方面的分析,在《从与同名日剧的对比中看小说lt;白夜行gt;的叙事特点》一文中尤为典型——作者通过对顺时序叙事的日剧《白夜行》的分析,得出对于推理小说来说,案件的犯人是谁、手法如何,往往是吸引读者阅读的动力的结论,更进一步印证了小说《白夜行》逆时序叙事的前瞻性和必要性。
笔者将在自己的论文中,引入后经典叙事的相关理论,以文本的动力为主、读者的动力为辅,更进一步地探讨《白夜行》在叙事时间方面文笔安排的巧妙之处。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在故事时间方面,小说的背景设置为20世纪80年代初到90年代末的日本,其中涉及了当时日本社会的经济、科技、体育等层面,也描绘了尖锐的社会问题,如黑社会、高科技犯罪等。令读者除了探问案件外,也能对背后的社会问题进行反思。而设计如此复杂的小说,如此绵长的时间跨度,却没有给读者的阅读造成阻碍,也表现出东野圭吾叙事技巧的高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