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涡轮下的坚守
——论苏童新世纪以来的小说创作
摘要：在近四十年的创作历程中，苏童完成了个性和风格的建构，而他对文学品格的坚守使其创作佳境得以承继，这背后蕴含了个人写作与文学思潮的角力。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学术界对苏童小说创作的研究从未间断，并且从一个侧面展现了中国当代文学研究和文学批评的基本面貌和发展趋势。
关键词：苏童；创作风格；转型；坚守；研究现状
一、文献综述
自创作伊始，苏童便保持着高蹈的文学姿态，时至今日，他仍然奋战在创作前沿。从最初的“先锋派”小说家到之后的“新写实”、“新历史”小说家，在数十年的写作生涯中苏童曾被冠以各种头衔，而这也成为了其写作风格演变的重要标志。从某种程度上说，苏童是在寻找“变”与“不变”的平衡点，因此他的作品中时常流露出调和意识。在剥离实验性成分的同时，苏童实现了个性化要素的沉淀，从而使他笔下的文字带有了个人化倾向和情感逻辑倾向。苏童打造了专属的南方文学范式，即从历史与回忆中汲取灵感，并将阴郁颓败的南方气息与文字糅合在一起，以期创作出具有独特生命体验的作品。进入新世纪后，苏童非但没有重新踏上转型之路，反而选择了创作守势，他坚守着自己的写作方式和文学品质，把控着精英文化与时代的距离。
从正式踏入文坛的那一刻起，苏童这位天才型作家就博得了学术界的高度关注，而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推出的诸多作品更是为文坛注入了新活力，其中以小说《妻妾成群》为甚。相对而言，苏童新世纪以来的小说创作存在更广阔的研究空间，如今这种近乎“画地为牢”的创作方式也引起了部分学者的注意。在一定意义上，探究苏童坚守叙事立场的缘由与得失能够为中国当代文学价值选择提供有益借鉴，因为此核心在于发掘坚守文学性立场和重建文学价值体系之间的内在联系。
（一）苏童小说创作风格的衍化
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场域正在孕育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剧变，随着政治意识形态对思想和文化的钳制逐渐放松，沉寂已久的文坛重现生机，此时的苏童作为一股不容小觑的新生力量登上了文坛。由于苏童早年试图通过作品传达出一种神秘的、怪诞的、破碎化的美学感受，因此他被顺理成章地汇入了“先锋小说家”的行列。在先锋小说家的自述与对他们的研究论著中，可以窥见先锋小说的真实面貌。所谓“先锋”，主要是指作家对固有写作方式的反叛以及对新型叙述形态的拥护，其具体表现为解构内容与意义、凸显形式的价值、关注边缘性主题等。1988年发表在杂志《上海文学》上的《苏童：在意象的河流里沉浮》被视作以苏童及其作品为研究对象的最经典的学术论文，作者王干、费振钟指出苏童善于运用童年视角来展示“死亡的恐怖，灾难的冷酷，人生的艰难，历史的沉重”[1]，并将童话的质感填充到了“残酷叙事”之中，从而达成召回失落灵魂的目的。当时的苏童热衷于叙事游戏，他的作品中遍布着文体意识自觉化的痕迹，而这正是创作先锋性的重要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