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壳 挣扎的骨——论三部戏子题材小说的悲剧共性文献综述

 2022-08-10 09:08

三部戏子题材小说研究综述

摘要:李碧华的《霸王别姬》、毕飞宇的《青衣》和方方的《水在时间之下》是三部描写戏子的悲剧人生的小说。不同于一般的悲剧小说,戏子题材小说往往因其人物的职业的特殊性与娱乐性而呈现出一种更为凄美哀绝的故事。通过对这三部作品的研究,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探究戏子题材小说的悲剧感的共同之处。学界对这三部作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戏子形象和悲剧命运原因两个方面。

关键词:戏剧演员; 霸王别姬; 青衣; 方方; 悲剧因素

一、文献综述

古代封建统治阶级及士族文人以诗文为“正宗”,以戏曲为“邪宗”。表演戏曲艺术的戏剧演员,从秦汉时期的“倡优”到唐宋时期的“俳、伎、伶”,再到明清时期的“戏子”,变的是名称,不变的是其以歌舞、谐戏或杂耍等表演形式来娱乐观众的职业本质及自古以来相对卑微的社会地位。“戏子”,含贬义,指表演才艺的戏曲演员,自古以来其身份地位都比较低微。据闫辉和顾炳兴二位关于“戏子”一词的文化考释,将戏曲演员称为戏子最早见于明末冯梦龙《醒世恒言》之《张廷秀逃生救父》篇——“为甚习此下贱之事”、“今若流为戏子,哪有出头之日”,足见戏子的低贱身份和堪忧前途。而后的《红楼梦》第二十二回更是将戏子比为是给他人取笑的对象。正因其职业的娱乐性,戏剧演员,尤其是女性戏剧演员更是被视为一种赏玩性工具,以为上位者实现个人野心的政治手段、娱乐消遣的身份而存在,几乎难逃凌辱、压迫的厄运。而以戏剧演员为主人公的作品,也大多以凄美的悲剧作结。《霸王别姬》中程蝶衣走不出西楚霸王与虞姬绝恋的设定,最终一曲拔剑“自刎”;《青衣》中的筱燕秋因病错过演出,默默穿上戏服,在剧场外独自演唱,苍茫的雪地上烙下了一个血窟窿;《水在时间之下》的水上灯费尽半生的心机复仇,到头来却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亲友离散的惨淡结局。

近年来,随着时代的前进和造星的潮流,戏剧演员不再被轻视为“戏子”,其地位逐渐提高,有些甚至以“文艺工作者、表演艺术家”等头衔受到大众的尊敬。戏剧演员地位的转变,也引发了一些研究者们开始回溯“戏子”的历史渊源和研究文学作品中的“戏子”形象。

李碧华《霸王别姬》、毕飞宇《青衣》和方方《水在时间之下》这三部作品皆以戏剧演员为叙事主人公,小说中的戏子形象及其命运悲剧,为我们的深入探究提供了参考。目前,学界对戏子题材小说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 戏子形象研究角度

方方在《水在时间之下》的后记里说:“这是一本有关尖锐的书。我在写作之前,曾经先写下这样的一句话。小说写完之后,我觉得不仅如此。人世有多么复杂,人生有多么曲折,人心有多么幽微,有时候我们自己并不知道。”毕飞宇在谈及《青衣》时直言不讳地指出“性格才是命运”。李碧华在《霸王别姬》的开篇就写道:“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在对这三部作品文学评论中,我们不难提炼出一个被鲜明地刻写在这些戏子主人公的身上的一个词汇——“欲望”。《水在时间之下》中的水上灯一开始就替父亲出手打水武,之后的葬父卖身之痛加强了她对水家和玫瑰红的报复之心,为了住房抛弃深爱自己的陈仁厚投向张晋生的“温柔乡”,又在对方背叛自己后对其报复。在白军芳看来,复仇的冲动是水上灯个人奋斗和社会经历的最原始的欲望;《青衣》中的筱燕秋心高气傲将滚烫的开水泼向自己的师父。在张毅看来,作者毕飞宇将筱燕秋塑造成一个自私自利、罔顾集体和师门而尽情宣泄欲望的女子。这个本应该成为舞台上持久谣言的明星,最终大好前程却在自己的无尽的欲望和以南的人性面前一炬成灰。《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对师兄段小楼持续着一段隐晦、暧昧、缠绵的情思,把自己误认为是京剧《霸王别姬》中的虞姬,把段小楼幻想成楚霸王项羽,一生痴缠于对段小楼的爱恋之中,并与其妻子菊仙在情爱场里厮杀了数十载。眼为情苗,心为欲种。在罗艺军看来,程蝶衣的迷恋近乎一种宗教的虔诚,企图根据戏剧理想来安排自己的人生。香港的共唱让程蝶衣终于明白,这么些年放不下贪恋的只有自己。自刎的虽然是程蝶衣,但他杀死的是他幻想中的虞姬,他的自刎是对虞姬身份的一个了断。“他自妖梦中,完全醒过来”了。于是,他“强撑着爬起来,拍拍灰尘气”,“随团回国去了”。程蝶衣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偏执,认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虞姬。他从幻想回到现实,杀死了“虞姬”,找回自我角色,重新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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