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无字》中的女性形象探析
——以叶家四代女性为中心文献综述
摘要：关于张洁作品的评述在她生前就已经开始，纵观张洁研究，主要讨论的维度有以下几个：或是以她的某篇小说着手分析内容及意义，或是探讨她的创作风格的变化，或是从叙事的角度分析她作品的写作特征，或是从女性主义角度分析其小说中的女性意识，或是用比较文学的方法来分析她的作品等。本文通过总结张洁研究多年来的成果，试图以女性主义的视角，从张洁《无字》中的女性形象着手，探析这些典型形象背后的象征意义及其出路，进而对张洁的创作期待进行讨论。
关键词：张洁；《无字》；女性主义；
张洁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女作家，她是迄今为止全国唯一一位两度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家，其《沉重的翅膀》获得第二届茅盾文学奖，小说《无字》获得第六届茅盾文学奖；不仅是在国内，在国际上她也有颇高的声望，《沉重的翅膀》获得意大利1989年玛拉帕尔蒂国际文学奖，1992年被授予美国文学艺术院荣誉院士，其作品曾被译成英、法、俄、意大利等10多种语言，译本达30余部之多。张洁在写作上不断探索，以其独特的笔触关注女性的精神世界，并且具备不断转变风格的极高创作能力，令人震撼，值得深入挖掘与研究。
上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批评理论的多元化发展与张洁创作的作品的丰富，研究者们对她的讨论与研究也呈现着多元化的趋势。其中主要讨论的维度有以下几个：或是以她的某篇小说着手分析内容及意义，或是探讨她的创作风格的变化，或是从叙事的角度分析她作品的写作特征，或是从女性主义角度分析其小说中的女性意识，或是用比较文学的方法来分析她的作品等。自2002年《无字》第一次出版以来，就引起了评论界高度的关注，研究者们也从各个角度对它进行了研究。
而到现在，对《无字》的研究更是成为了评论界对张洁评论的中心。首先这部作品的女主人公是外祖母墨荷、母亲叶莲子、“我”吴为和女儿禅月，其中主要讲述了母亲和“我”的情感生活，因此这成为研究者们的重要关注对象。《从无瑕到无字：女性主义视域下张洁的婚爱小说解读》认为：“在经历了痛苦的追寻和幻灭之后，张洁在《无字》中实现了对爱情的超越，对理想爱情的拆解。”
有研究者认为《无字》中的女主人公们在执着无悔地追求情爱，如《无悔的追逐——论张洁lt;无字gt;中女性的情感世界》：“在其历时十二年所创作的《无字》中，我们看到了女主人公们对生命的渴望与抗争、对亲情与爱情的纠结及对爱的追逐，纵然生活道路上充满坎坷，她们却无悔地绽放生命，演奏无悔的悲歌。”《中国当代版安娜卡列琳娜》认为主人公吴为是中国版的安娜，“她老是以为只要执着寻找，总会找到一个供依靠的肩膀或供心灵停泊的港湾”，执着地追求着爱情。这类观点未免有些偏颇，文本中无论是叙述人还是女主人公们（尤其是吴为）都表现出来对理想爱情的置疑和解构，格调压抑沉重。
完美的男性形象在张洁早期的作品中屡屡出现，如《从森林里来的孩子》中的梁启明、《沉重的翅膀》中的郑子云和陈咏明、《爱，是不能忘记的》中的老干部等男性形象，他们兼备理想人格和理想人性，不仅正直、勇敢、坚强、有能力，而且有坚定的信仰、深厚的文化修养和高尚的精神境界。然而从《方舟》《祖母绿》《他有什么病》《红蘑菇》等作品开始，张洁开始打破男性偶像，塑造了懦弱无能的男性形象，如《祖母绿》中的“左葳”、《方舟》中的“白复山”、《只有一个太阳》中的“表舅舅”、《红蘑菇》中的“吉尔冬”、《她吸的是带薄荷味的烟》中的“他”，《上火》中的“武建新”等。“左葳”无论是在平常生活中还是在危机时刻，他安好的日子都是靠深爱他的女人们为他牺牲或是精心谋划而来的，而他自己则只是空有一副孔武有力的迷人皮囊而已。《无字》中更是承继了张洁解构男性偶像的创作思路，这也成为研究者们的一个研究焦点。如《lt;无字gt;：男神镜像的创生与颠覆》：“在《无字》中，张洁把曾经无上信仰的那座“男神”塑像推倒、砸毁，把“500 年出一个”的男性偶像亲手涂抹成了丑陋的魔鬼：自私，猥琐、暴戾、虚伪、无能、无耻、推卸责任、不敢担当hellip;hellip;。”此前对男性的理想建构渐渐被现实消解，《无字》中“我”吴为的丈夫胡秉宸虽有“革命孤胆英雄”的光环，但也遮挡不住他为人阴暗的那一面，男性不再永据被女性顶礼膜拜的偶像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