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浪潮中的日常生活

——《论严歌苓小说中的食物书写——以lt;一个女人的史诗gt;lt;陆犯焉识gt;为例》文献综述

摘要：严歌苓及其文学作品早就被许多学者广泛关注并拥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关于严歌苓小说的研究，主要都集中于异质文化中的身份建构、女性意识、叙事技巧等方面。这些研究视角都较为相似，但其中值得引起我们注意的一点是日常生活叙事中的食物书写。本文通过分析这两部作品文本中的食物表象书写和食物书写背后的深层内涵，挖掘严歌苓小说的日常叙事中食物书写的意义。

关键词：严歌苓；日常生活叙事；食物书写；《一个女人的史诗》；《陆犯焉识》；

严歌苓作为当代中国文学界和海外华文文学界小说创作的佼佼者，其小说总是能轻易吸引海内外读者的关注。从试笔之作《绿血》在文坛上受到好评，到《雌性的草地》显露她对边缘人和人性的关注，再到《少女小渔》聚焦于海外移民阶层的生存状态，她的文学作品便一直是她穿梭在多重文化之间，洞悉着世道人心，表达她对人性、生命和文化的独特感悟的承载者。因而，她和她的文学作品成为评论界持续不断关注和研究的对象。从二十世纪末到如今，学术界开始对严歌苓及其文学作品也已经进行着全面系统的研究。

严歌苓的小说，以其移民出国为界限，总体分为海外移民题材小说和中国本土历史题材小说两个大类。评论界对前者海外移民题材小说的研究早已十分充分，主要是从中西方文化差异角度出发，关注移民在海外的生存困境以及有关身份认同的焦虑进一步探讨作者的深层文化心理。相关论文有：张莉的《异质文化语境中的严歌苓书写》，李佳的《论严歌苓小说的文化身份建构意识》，李燕的《跨文化视野下的严歌苓小说研究》、韩李滢《身份书写与文化认同——严歌苓移民题材小说研究》等。而后者中国本土历史题材小说的研究则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第一、对作品主题方面的研究。悲剧主题如袁媛《论严歌苓小说中的悲剧意识》、刘燕《论严歌苓小说创作中的悲剧书写》等都挖掘严歌苓小说中的悲剧意识内涵；生存主题如陈欣怡的《严歌苓小说中的生存主题研究》分析了严歌苓作品中人物在生存困境中的反抗与挣扎。第二、对人物形象的研究。针对严歌苓作品中女性形象的研究可谓不可胜数。这部分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探析其中体现的女性意识。汪静《严歌苓小说的女性自我意识解读》分析了严歌苓小说中女性自我意识体现的独特方式。曾晨在其论文《绝境中的人性之光——严歌苓女性意识探析》中不仅通过男女两性形象对比分析女性意识，还将女性意识放置到严歌苓的编剧活动以及影视改编中，借由小说和影视文本的互动进行横向研究。而除女性形象研究外，小说中的男性形象研究也有所发展，早期是关于某类特殊形象的研究，如刘雪《论严歌苓小说中“失语”的男性形象》、翟羽佳《论严歌苓小说中“残缺”的男性形象》等。而后逐渐发展为系统性的研究，比如王玉侠在他的论文《严歌苓小说中的男性群像研究》中对严歌苓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进行了较为系统性的归纳梳理；常玥的《严歌苓笔下的男性形象研究》探究了严歌苓作品中男性形象的变迁以及男女关系之间的和解。第三、对作品叙事技巧的研究。这方面的研究范围较广，如张娜《严歌苓小说家庭伦理关系研究》、韩英华《严歌苓小说中的空间书写》、王阳阳《严歌苓历史题材小说中的日常生活书写》和王亚男《论严歌苓小说中的日常生活叙事》等。

由此可见，评论界很早就对严歌苓及其文学作品给予关注并拥有了相当的研究成果，目前对严歌苓小说的研究是较为全面和充分的。但我们可以发现这些研究的视角都较为相似，主要都集中于异质文化中的身份建构、女性意识、叙事技巧等方面，因而有待更多新的研究视角出现。而在严歌苓的历史题材小说作品研究中，值得引起我们注意的一点是有少数学者把目光转向其中的日常生活叙事。日常生活书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曾有过一时热潮。以池莉的《烦恼人生》、刘震云的《一地鸡毛》为代表的新写实小说，都着眼于普通大众日常生活中鸡毛蒜皮之事。但与新写实小说的日常书写不同，严歌苓小说中的日常生活书写，并没有沉溺于日常生活的琐碎而显得毫无意义。她的历史题材小说中的日常生活书写是融合在历史之中，关注特殊历史时期个人的生活生存，并揭示人性的美与丑。比如王亚男的《严歌苓小说中的日常生活叙事》发现严歌苓在日常生活叙事中融入她的人生经验，思考并探索人类的生存境遇。王阳阳在她的硕士论文《严歌苓历史题材小说中的日常生活书写》中，通过分析作品中描绘的日常生活图景，重建日常生活价值意义，分析严歌苓的书写策略，并探究了她以日常生活书写历史的原因。这些独特的视角和丰富的意蕴都在一定程度上拓宽了对严歌苓文学作品的研究。在日常生活叙事中，必不可少的是“食”，虽有少数学者把目光转向其中的日常生活叙事，也谈及到食物书写，但他们都未曾对严歌苓文学作品中的食物书写进行过相关的深入挖掘研究。

作为当代文学中主题叙述之一的食物书写，目前学界对食物书写的研究主要停留在以评析食物展现地方饮食文化、个人感悟和以饥饿叙事展现特定时代人们生命状态的研究区域内。较为独特的作家，诸如汪曾祺先生的一些作品将食物与文学、人生等联系起来，借以阐述自己的文学观点。此外，以具体作家的作品为研究对象，通过作品中的食物书写探究其背后的深层内涵和意义的研究论文数量虽不可胜数，但那些研究对象都大范围被局限在余华、莫言等人的文学作品中。尤其是莫言，独特的叙事风格和夸张至极的感官描写使得他作品中的食物早已成为一种具有特殊意义的象征符号。食物在他的作品中早已不是简单单纯的饱腹物质，而是具有文化图腾意味的饥饿年代里的神圣的艺术原型。诚然，在中国当代文学界，莫言的食物书写是难以超越的。但并不意味着其他中青年作家文学作品中的食物书写是可以被忽略的。那些中青年作家也曾经历过，有着特殊的历史记忆，也会在作品中通过描写日常生活中的细节为我们再现当时的社会面貌和人物的生存境遇。在这其中，食物书写是值得我们关注并深入研究的一个方面。

《一个女人的史诗》是严歌苓本土历史题材小说中较为突出的长篇小说，学界普遍用女性主义理论分析小说中的田苏菲这个女性形象，以及从日常生活叙事角度分析女性作为日常生活主角的价值。其中，日常生活叙事角度虽有较多学者研究，但在那些研究中仅仅部分提及其中的食物书写，并没有过完整的概述分析；而学界对《陆犯焉识》的研究焦点则主要集中在对主人公陆焉识的精神境遇的思考和当时广大知识分子的命运的探索方面。还有较少学者关注到女主人公冯婉喻的女性奉献。但是却几乎没有学者研究过《陆犯焉识》中有关食物书写的文本内容。因而可知，对于严歌苓小说文本中食物书写的研究，目前学界还存在较大空白值得我们去填补。